从厄尔巴号到欧罗巴号
本文译自《warship2017》刊载的文章《FROM ELBA TO EUROPA》。
编者按：Michele Cosentino着眼于意大利海军为创建海军航空兵而迈出的第一步，叙述了其第一艘水上飞机母舰改装和服役的历史。
1907年，意大利海军（Regia Marina）进行了第一次使用飞行器的行动，厄尔巴号（Elba）和利古里亚号（Liguria）巡洋舰在卡拉布里亚进行演习期间搭载并升起了一具鸢式气球。 这些军舰已经进行了改装，能够储存和部署鸢式气球。气球主要用于侦察和在射击时观测弹着点。不过，在1911-1912年意土战争时期，意大利海军完全依赖于部署在黎波里和班加西，由海军船员驾驶的飞艇。
先驱与设计者
与此同时，航空先驱们在拉斯佩齐亚和威尼斯试验了第一批水上飞机模型，积累了初步的经验，为意大利岸基海军航空兵的发展和使用铺平道路。1912年，来自意大利海军工程局（Naval Engineering Corps）的亚历山德罗·圭多尼（Alessandro Guidoni）上尉提出了将旧式巡洋舰皮埃蒙特号（Piemonte）改装成水上飞机搭载舰的设计方案。这一设计的特点是船尾增设一个可以容纳34架水上飞机的机库。水上飞机将从位于机库顶部的倾斜轨道起飞，并由舰上的起重机吊起回收。但海军参谋部拒绝了这个改装方案，因此圭多尼回到了他原来的工作——水上飞机设计师和新飞行员教练。
当时，海军航空兵，特别是舰载航空兵，并没有得到意大利海军高层的重视，这是因为火炮和航海技术的拥护者在其中占据主导地位。幸好在一些远见者的力量推动下——其中包括保罗·陶内·迪·莱费尔（Paolo Thaon di Revel）少将，海军参谋部在1913年6月成立了意大利海军航空兵的雏形——意大利海军航空队（Servizio Aeronautico della Regia Marina）。同时，一些外国设计和制造的水上飞机在战列舰但丁号和罗马号（属于埃琳娜王后级前无畏舰——译者注，以及装甲巡洋舰圣马可号上测试：每架飞机放置在主炮塔顶部，由通常用于收放小艇的起重机吊放到军舰一侧的海面和回收。这种处于萌芽状态的舰载航空兵，局限性是显而易见的，但这一决定将引领意大利舰载航空兵有限的扩大。
朝这个方向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将巡洋舰厄尔巴号改装成水上飞机母舰。 其设计由圭多尼起草，而改装工作在威尼斯海军造船厂（Venice Naval Dockyar）进行。改装内容是在厄尔巴号的上甲板后部搭建了一个30米长的平台，和在靠近后烟囱的位置安装一个大型开放式机库。机库的侧面可以用防水油布封闭，为里面的舰载机提供一些保护。在改装之后，厄尔巴号能够搭载和操作一个由3-4架柯蒂斯 ‘Flying Boat’水上飞机组成的支队，这些飞机平时存放在机库内，由意大利公司授权制造的。后部平台还可以放置一架额外的飞机或是一个可以收放的气球。以新面貌重新服役的厄尔巴号在1914年6月正式归类为“二级辅助舰水上飞机支援舰”（2nd class auxiliary shipseaplane support）。正如这个名称所暗示的，厄尔巴号是一种风险较低的改装，此外还强调在这个无畏舰主宰海洋的时代里，这些新型舰艇是作战舰队的附庸。
自1914年10月起，厄尔巴号就驻扎在塔兰托，当意大利于1915年5月24日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她的水上飞机开始执行海上侦察任务，支援意大利舰队。但是，她搭载的少量飞机无法提供持续的覆盖巡逻，更大的局限是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修理车间和弹药库。虽然改装厄尔巴号已是向前迈进了一小步，但和其他欧洲国家在大战前夕出现的同类舰艇一样 ，她的作战能力十分有限，限制了效用。不过，意大利海军密切关注着发生在欧洲北部英国和德国之间的海战。特别是在1914年12月25日，英国海军飞机对库斯克德军基地的进行了一次空袭，这些飞机是从一群在北海活动的水上飞机母舰上起飞的。这次空袭给意大利海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请求增强这一方面的实力。1915年1月，海军收到了所需的经费，用来购买一艘更合适改装为水上飞机母舰的商船。
应该注意的是，意大利海军为其新的水上飞机母舰选择了不同的使用理念。意大利海军航空兵战略是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在亚得里亚海西岸的沿海航空站部署适当数量的水上飞机和其他航空器，足以应付奥匈帝国舰队及其岸基水上飞机的威胁，并且考虑到水上飞机母舰在亚得里亚海这样一个封闭的海域中几乎没有什么活动空间，所以岸基飞机将更为有效。虽然意大利海军最初只有两艘飞艇和一些部署在威尼斯、科西尼港和布林迪西的水上飞机，但是在亚得里亚海作战的特定需求和额外拨付的经费，让海军能够建立海军航空站网络和采购现代化的水上飞机。这两项措施确保了意大利海军航空兵有足够的活动范围，从而实现战略目标。
协约国的核心战略和作战需求是封锁奥特朗托海峡，以防奥匈帝国的水面舰艇和潜艇进入地中海，威胁到协约国的航运。同时，在奥特朗托海峡巡逻的另一个目的是阻止德国潜艇从南边进入亚得里亚海，以免造成严重破坏。因此，需要扩大在南亚得里亚海的海军航空站网络；最好的办法是在其东岸建立一个基地作为补充，并在那里部署一艘有足够航空能力的舰艇。最后，根据作战需求，水上飞机母舰要在静止状态下充当浮动航空基地，这需要一个安全的海上锚地，瓦罗纳湾（Valona Bay，今发罗拉湾）是不二之选。
夸尔托号变身水上飞机母舰欧罗巴号
在对现有的商船进行市场分析后，意大利海军选择了马尼拉号（Manila）货轮。1895年8月，这艘货轮在位于格拉斯哥的Charles Connell & Co at Scotstoun造船厂下水。 马尼拉号最初由位于加的斯的皮尼略斯·伊斯基耶多（Pinillos Izquierdo）公司经营，每月沿着利物浦 – 加的斯-马尼拉航线航行一次。 1898年美西战争的爆发迫使皮尼略斯·伊斯基耶多公司停止了运营，马尼拉号也被出售给了英国的唐纳森（Donaldson）公司，这家公司将其的名称改为萨拉喀亚号（Salacia），并在克莱德-蒙特利尔航线运行了数年。1912年，萨拉喀亚号卖给德国船东米夏埃尔·耶布森（Michael Jebsen）。 不过，她在德国商船队中服役的时间是短暂的：在1913年，在热那亚的意大利船东提托·坎帕内拉（Tito Campanella）购买了这艘船，并将她更名为夸尔托号（Quarto）。
她长约120米，总登记吨位为4113吨，净登记吨位为2636吨。夸尔托号的初始状态看起来跟当时的大多数商船差不多，几乎垂直的舰首，较短的艏楼和后甲板，以及中部两层高的上层建筑，其容纳有舰桥并支撑着两根烟囱。 夸尔托号的动力由三台燃煤锅炉和一台3000马力的三胀式蒸汽机组成，采用单轴推进。前后各有两个货舱，由中央的上层建筑隔开。当夸尔托号还是原来的马尼拉号的时候，有四根桅杆，其上共配置了两对方帆和两对纵帆。但在不久之后，这些桅杆就被两根更简易的桅杆替换，它们位于前后两个货舱之间。 1914年12月，由亚历山德罗·圭多尼领导的一个委员会到塔兰托海军造船厂（Taranto Naval dockyard）检查了夸尔托号。1915年1月9日，委员会向海军参谋部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中建议海军征用并在之后购买这艘船，因为他们根据夸尔托号的特点，判断其适合改装为一艘可以兼任水上飞机母舰和潜艇供应舰的多用途军舰。
海军参谋部批准了报告，并花费74万里拉正式购买了夸尔托号。同时，拉斯佩齐亚海军造船厂制造和储存了改装所需的结构部件和其他资材。 这艘船在1915年2月初抵达拉斯佩齐亚，进入意大利海军服役后更名为欧罗巴号。（这个名字不是指欧洲大陆，而是指希腊神话中的人物）
与厄尔巴号一样，欧罗巴号的改装设计也是由亚历山德罗·圭多尼起草的。 1915年2月20日，改装工作在拉斯佩齐亚开始，并在1915年5月上旬完成。改装涉及到拆除大部分原有的部件和设备，包括两根桅杆和一些位于上甲板和甲板室的大型通风管。欧罗巴号作为水上飞机母舰改装的技术要求是：构建机库、车间以及放置备件和其他物品的仓库; 对底舱进行改装，以容纳储存和泵送航空燃料和润滑油所需的特殊油箱; 为装载分解状态的水上飞机（机翼，机身，发动机和其他部件）腾出空间; 以及为维护、搬运和操作舰载水上飞机的官兵提供额外的生活空间。
性能数据
下水日期（马尼拉号）：1895年8月4日，Charles Connell & Co, Scotstoun造船厂
进入意大利海军服役日期：1915年2月11日
官方分类：1级辅助舰，水上飞机母舰和潜艇支援舰
排水量：通常排水量8739吨，满载排水量8800吨
长度：垂直间长119.5米，全长125.3米
宽度：14.07米
吃水：7.7米
动力：1台三胀式蒸汽机，3台燃煤锅炉
功率航速：3000马力 = 12节
载煤量：600吨
续航能力：2750海里
舰载机：8架组装好的水上飞机，4 -8架分解状态水上飞机
武备：76毫米40倍径单装炮2座
人员编制：11名军官和155名水兵（1915年），14名军官和195名水兵（1918年）
此外，作为潜艇支援舰，欧罗巴号还有一些其他的技术要求：设置用于为潜艇蓄电池充电的舱室和设备;改进现有的船舱，以容纳储存潜艇引擎和辅助设备所用燃料和润滑油的专用油箱;设置用于储存鱼雷和潜艇备件的仓库;当潜艇停泊在其旁边休整或维修时，为潜艇艇员提供住宿。
欧罗巴号相对较小的船宽（14.07米）是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因为要安装两个大型机库以搭载所需数量的水上飞机，且较大的船体宽度将有利于舰载机的操作。另外，相对较高的长宽比（8.5）导致其横向稳定性和适航性差，并且机库和上甲板上的大型上层建筑的重量会加重这一问题。另一方面，需要充分利用现有的内部空间设置维修车间和船员住宿。因此，设计师决定装上几十吨的铅作为压载物，并将艏楼延伸到整个船体的长度上。这一决定产生了新的上甲板，这层甲板的正式名称为“顶篷甲板”(canopy deck)，由于其成为了机库的基底，所以也称做“檐篷 “（canopies）。在新甲板下方的两侧有长长的走廊，为原来上甲板对应的封闭部分提供光照和通风。另外在位于前机库下方的两侧船体也有一组这样的走廊。
前后机库分别长34米和37米。两者都占据了该舰的全宽，高度超过6米。机库地板和整个顶篷甲板均采用木材制成，由螺栓固定在下面的钢梁上。由于改装时计划货舱用于装载分解状态的飞机和大型备件，因此，顶篷甲板上装有可以移动的盖板——命名为“panneaux”——用来代替原来货舱的舱门，以便在下面的空间内装载笨重的货物。每个机库都由六根坚固的格构柱构成：在机库的四个角各有一根格构柱，机库两侧的中点也有一根格构柱。为了增加整个机库的强度，格构柱被螺栓固定在位于顶篷甲板以下一层的上甲板上。机库两侧的三对格构柱的上端通过纵向格构梁连接，两根外侧的纵梁支撑四根横向的格构梁。机库顶部下方的支架上安装有配备轨道的小车，小车上装有滑轮组；支架可以从侧面伸出，把水上飞机吊放到水上或回收到船上。小车及其滑轮组也可用于在顶篷甲板和货舱之间升降重型货物。
从上到下：2 – 顶篷甲板; 3 – 上甲板; 4 – 主甲板; 5 – 上平台甲板; 6 – 下平台甲板。
欧罗巴号的宽度较窄，水上飞机无法在机库内横向放置。因此，飞机都是纵向停放的，并按照附图所示的流程吊放到水面。机库侧面由几块防水油布封闭，这些防水篷布可以纵向滑动。前机库由一个可以滑动的钢门封闭前部，两块固定的防水油布封闭后部，后者铰接在两根格构柱上;后机库前后部都由两块固定的防水篷布封闭。据计划，欧罗巴号将容纳四架大型水上飞机，每架飞机的翼展约20米。不过，她一般只在每个机库内存放四架较小的水上飞机。
欧罗巴保留了原来的动力系统，由于其功率较低，航速只有12节。在11节航速下的续航能力为2750海里，载煤量600吨。动力系统由位于戈文的Dunsmuir＆Jackson工厂制造。烟囱下方设有三台锅炉，轮机舱布置在锅炉舱的后面。前部的一部锅炉横向布置，废气由前部烟囱排出；后部的两部锅炉布置在中轴线两侧，废气由后部烟囱排出。
甲板设备保持不变，原有的锚泊方式保留了下来。锚由一部可以旋转的吊艇架收放，它也用于在一根位于靠近舰首位置的小型格形杆的帮助下收放一部破雷卫。在不使用时，船锚放置在艏楼上：因此，锚链筒仅用于通过缆绳，而不是在起锚或系泊时收放锚链。 欧罗巴号还安装了一根新的倾斜式桅杆，位于前部烟囱的前方，其顶部离水线以上约40米，用于支撑无线电收发天线。天线从桅顶延伸至四根设置在前后机库外侧角落的小型格构柱上。
前机库的后部安装有一座新舰桥。新舰桥由一个小型封闭甲板室和向两侧延伸的横向舷梯组成。 然而，新舰桥的位置使其前向视野并不好，所以瞭望员必须长期驻守在瞭望台或是机库前部的探照灯平台上; 进入后者是通过设在机库顶部大梁上的纵向通道。 原来的舰桥现在位于前机库的后方，用作海图室和存放导航设备。 由于欧罗巴号归类为辅助舰，因此只配备了防御性武器：两门76毫米（3英寸）高平两用炮。 这些火炮分别安装在舰首和舰尾的两个圆形高架平台上，以减少由于机库遮挡造成的盲区，获得良好的射界。
改装欧罗巴号需要进行大量的改动。该舰除了外观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之外，甲板之下也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工作。在艏楼下方的上甲板设有食堂和住舱。原来的舰桥下方有一个大型军官起居室，其两侧布置有单人或两人三人的军官住舱。厨房和其他人员的住舱位于两座烟囱周围。在后机库的前部下方构建有一个大型车间，里面配备有车床、铣床以及其他机械和电气设备，用于制造木制和钢制零件。这个车间也有修理飞机发动机和木制构件的设备，还有四台轻型锻造机和一部高炉。主甲板的后部设有舰长和其他军官的宿舍，而前部则用作储藏室。在1917-18年，这个30米长的前部空间改成了额外的车间，用于金属加工和锻造。在主甲板下方的还有一层甲板，前部有20米长的闲置空间，后来也改作车间；后部设有发电站，配备两台65千瓦和两台50千瓦发电机，主要给在欧罗巴号旁边停泊的潜艇充电。
上下平台甲板进行了全面的重建。 上平台甲板前部的1号和2号货舱密封了起来。里面设有八个航空燃料油箱，总容量150立方米。其后面还有十个燃油箱，总容量135立方米。 位于轮机舱后方的货舱用于存储分解状态的水上飞机（最初为四到六架，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可能为八架）以及大量的备件和装备。 下平台甲板的前部设有一个弹药库、一个配备制冷设备的鱼雷库、16个燃油箱，这些舱室的总容积约为450立方米。 另外还有六个大型燃油箱布置在轮机舱后面的隔舱中，总容量186立方米。
欧罗巴号的燃油总容量约为770立方米，分别存放在独立于船体结构的32个油箱内。这意味着底舱如果要达到足够的水密性，需要大量的填缝材料。考虑到该舰的耗损程度和船龄，这是不合理的。但是，将燃油分开装在许多单独的油箱内有利于横向稳定性，因为其限制了液体在船体下部自由流动。这些油箱通过泵、管道和阀门系统互相连接。这套系统可以快速转移燃料，如果需要，还可以隔离特定的油箱。现代化（当时而言）的消防水管贯穿欧罗巴号的全部舱室，提供了高水平的防火安全。
欧罗巴号装有许多小艇。包括一艘10.5米蒸汽艇，两艘用于支援飞机的10米摩托艇，两艘9米捕鲸船和五艘较小的小艇。较大的小艇放置在船中部，通过铆接在中央上层建筑的一对吊艇架收放;在不使用时，较小的小艇通常装在支架上并存放在机库内。
改装结束后，欧罗巴号的满载排水量超过了8800吨。
战争中的欧罗巴号
当意大利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欧罗巴号的改装几近完成，并被归类为“一级辅助舰，水上飞机母舰和潜艇支援舰”（1st class auxiliary ship for seaplane carrying and submarine support）。考虑到改装的工程量和性质，圭多尼和拉斯佩齐亚海军造船厂在三个月内的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在1915年的夏天，欧罗巴号依然在拉斯佩齐亚训练船员，调试设备，开展柯蒂斯 “Flying Boat”和马基 L.1水上飞机的飞行训练。 76毫米火炮从波佐利（靠近那不勒斯）通过运输船加里利亚诺号（Garigliano）运抵，并在9月份安装。在同一个月，欧罗巴号还装载了一个折叠机库，以便该舰在靠近没有做好准备的空军基地作战时，将飞机存放到岸上。机库框架由六根铝制的格构柱和格构梁组成，能够容纳四到六架飞机，可由40名船员在24小时内组装完毕。
1915年10月，欧罗巴号部署到布林的西，取代了厄尔巴号。如前所述，新的水上飞机母舰不会伴随作战舰队，但是意大利海军在主要的活动范围内，还是需要这种能够搭载多架水上飞机和支援多艘潜艇的军舰。 1915年12月，欧罗巴号的舰载机包括两架柯蒂斯“Flying Boat”和六架马基 L.1水上飞机，但这并非全部的舰载机：另有两架L.1留着岸上。
在1916年1月，随着意大利海军在亚得里亚海南部活动的增加，欧罗巴号部署到了亚得里亚海东部沿岸的瓦罗纳湾，以利用1914年10月以来意大利占领的部分阿尔巴尼亚海岸。欧罗巴号停在海湾的中部，方便其搭载的水上飞机起降和维修。在1916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欧罗巴号舰载机包括8架马基L.1水上飞机，这些飞机后来组成了意大利海军航空兵258中队。这个中队的任务负责瓦罗纳湾的防空，并对敌方的潜艇和沿岸基地进行监视和攻击行动。
战争期间，欧罗巴号搭载的L.1水上飞机被更先进的L.2s，L.3s和FBA替代，再到后来换成了马基 M.5s，最后换成了安萨尔多 ISVAs（见附录）。多达20架意大利海军的飞机在瓦罗纳地区作战，这些飞机属于前述的第258中队和第257中队;其中第257中队部署在岸上，部分飞机由意大利陆军人员驾驶。
轰炸都拉斯是意大利海军航空兵最重要的行动之一，在1917年7月16日，三个中队对都拉斯进行了轰炸。空袭机队由欧罗巴号的五架M.5s，来自布林迪西的三架FBA，属于257中队的七架水上飞机组成，后者由意大利陆军陆军人员驾驶，但由意大利海军人员维护。空袭机队由萨尔瓦托雷·登蒂·阿马里·迪·皮拉赫诺（Salvatore Denti Amari di Pirajno） 领导，他是意大利首批海军飞行员之一，当时负责指挥在南亚得里亚海地区的海军航空兵作战。最终，行动取得了成功：33枚炸弹击中了奥匈帝国在都拉斯的海军航空站，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显著影响了敌军对意大利军队的作战。
从1916年初至1918年11月，欧罗巴号的舰载机进行了1884架次的作战任务，其中包括1500架次的侦察飞行以及超过200架次的在瓦罗纳湾地区攻击和防空作战。 舰上的水上飞机投下了2000枚炸弹（仅在1916年就投下了1000枚）。 在战争结束时，一些舰载机重新部署在了岸上，而欧罗巴号继续支援在南亚得里亚海地区活动的意大利潜艇。 欧罗巴号还参与了攻占塞贝尼科和达尔马提亚海岸其他港口的行动。在1919年，她回到塔兰托，后来去到拉斯佩齐亚。 鉴于欧罗巴号的船龄和作战能力有限，她在1920年9月10日退役并作为废船出售。
结论
总的来说，欧罗巴号水上飞机母舰应该得到积极的评价，尽管原有的船体限制了她的性能，特别是她的航速较低，这不仅使她无法在作战舰队中发挥作用，也难以像大战期间的英国同行那样执行类似的攻击任务。但是， 从夸尔托号到欧罗巴号的转变标致着意大利海军的重大进步，其已经能够尝试探索与舰载航空兵相关的具体技术和作战方式，并更好地了解它的潜力。 事实上，在撰写本文时使用的一份档案文件中，就将欧罗巴号的平面图和俯视图与可能的新设计进行了比较，其特点是拥有18节航速，更大的机库和更多的舰载水上飞机。
不幸的是，自20世纪20年代起，意大利追求有“航空能力”舰艇的故事是令人悲伤的，许多建造和获得航母的机会都落空了。但无论如何，欧罗巴号代表着意大利在舰载航空方面第一次真正的应用了现代化的作战理念和技术决策，为意大利海军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附录：欧罗巴号的舰载机
欧罗巴号在1915年入役时，她的舰载机由柯蒂斯 ‘Flying Boat’ 和 马基L.1组成。
前者是由美国著名设计师格伦·柯蒂斯（ Glenn Curtiss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研制的单体水上飞机。‘Flying Boat’一直使用到1915年底，用于执行训练任务和少量的轰炸任务，之后由更现代化的飞机取代。
马基 L.1是由马基公司制造的一种单体水上飞机，通过对1915年5月27日缴获的奥匈帝国洛纳式（Lohner）水上飞机进行逆向工程研制而成，总共制造了140 架;动力为一台150马力的引擎，翼展16米。 L.1是一种成功的飞机，其用作战斗机和轰炸机。另有两个现代化改型，分别命名为L.2和L.3；这些后来的改型拥有功率更强的引擎和更轻的结构。
利用从”L“系列水上飞机获得的经验，在1917年，马基公司制造了一种新的单体水上战斗机M.5，它比它的前辈更小（翼展11.9米），但是更灵活，并配有功率更强的引擎。M.5一共制造了345架，主要用于防空和海上侦察。一些M.5s直到1923年仍在服役，最后在新成立的意大利空军中结束服役生涯。
1916年到1918年，欧罗巴号还搭载了几架法英飞机公司（Franco-British Aviation）的FBA单体水上飞机。它们在法国公司的授权下由意大利制造，翼展15.5米。用来执行轰炸和反潜护航任务。尽管其性能并不完全令人满意，意大利海军航空兵还是部署了许多FBA 。最后出场的安萨尔多 SVAI或ISVA——著名的安萨尔多 SVA.4“陆基”战斗机的水上飞机变型——在1918年首次亮相。 SVAI相比以前的水上战斗机更小更轻，但机动性差，并且经常发生故障。安萨尔多 SVAI大约生产了50架，1918年6月至11月期间，欧罗巴号曾使用过其中几架。
